聊斋志异系列之《娇娜》第三集
居半载,时值盛夏潮热,一日,孔生胸前忽然肿起一个如桃子大小的脓包,一夜如碗大,十分痛苦,不住呻吟。公子朝夕省视,眠食都废。又数日,脓疮更剧,饮食益绝。太公亦至,相对叹息。公子曰:“儿前夜里思虑,娇娜妹子能疗之。我派人去外祖父家请她前来,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呀?”俄顷,一僮入白:“娇娜至,姨妈与阿松姑娘也同来。”父子立即起身到内室。少间,引妹前来探视。
娇娜年约十三四,娇波流慧,细柳生姿。公子便言:“此兄良友不啻同胞也,妹自好医之。”娇娜于是收敛羞容,挥动长袖,就榻诊治。女笑曰:“宜有是疾,心脉动矣。病虽严重,亦可医。肤块已凝,非割皮去肉不可。”说完摘下一只金镯子,放在患处,徐徐按下。伤口渐渐鼓起一寸高,超出金镯,脓根的馀肿也被吸束在镯圈里,不似碗口大了。于是娇娜一手启罗衿,解佩刀,刃薄于纸。轻轻附根而割。紫血流溢,粘染床席。未几,割断腐肉,如树瘤似的那么一团。娇娜又唤人拿水,为孔生清洗伤口。然后口吐红丸,如弹子大,放在肉上,按着红丸让它旋转。转一周,觉得热气蒸腾;再转,疮口有些发痒;三周后,只觉得浑身清凉,沁入骨髓。曰:“愈矣!”就快步出房去。生跃起,前去道谢,顽疾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。
——本集故事未完待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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