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共享不是损失,而是最聪明的前进方式 —— 你把知识分享给别人,知识不会减少,反而会长出更多新的知识;你把机会分享给别人,机会不会用完,反而会结出更多新的机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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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孟加拉稻田到诺奖殿堂:尤努斯与他的「微贷魔法」,如何让穷人握紧命运的钥匙?

清晨的孟加拉乡间,露水滴在稻田上折射出微光,一个穿著白衬衫的年轻人弯腰蹲在农妇旁,指尖轻触她手里缝补了数次的纱丽 —— 这是上世纪 70 年代的穆罕默德・尤努斯,还未成为日后举世闻名的「微贷之父」,只是一位不愿躲在大学课堂里的经济学教授。他后来在自传里写道:「贫穷不是穷人的错,而是制度的失败。」这句话,日后成了他用半生时间践行的信仰,也让香港市民在听到他的故事时,总能想起那些在狮子山下咬牙坚持的普通人。

尤努斯的出身,藏著他日后关怀弱势的伏笔。1940 年,他生于孟加拉吉大港一个穆斯林商人家庭,父亲是金匠,母亲笃信慈善,经常把粮食分给邻居的穷人。「母亲总说,一块面包分给两个人,就能结两份善缘。」这份根植于童年的温暖,让他在达卡大学攻读经济学时,始终不满足于课本里的数据 —— 当同学们在讨论 GDP 增长率时,他却执著地走进市区的贫民窟,看见寡妇们为了借 5 塔卡(约 0.4 港元)缝纫线,要忍受高利贷者 200% 的利息剥削。

毕业后,尤努斯赴美国耶鲁大学攻读博士,尔后在田纳西大学执教。那时的他,手握美国绿卡,拥有外人眼中「稳定优渥」的生活,却总在夜里想起故乡稻田旁的贫民屋。1972 年,孟加拉爆发独立战争,他不顾美国同事的劝阻,执意回国:「我就像一只飞走的鸟,风一吹,就知道该回巢了。」这次回归,让他从「学者尤努斯」变成了「行动者尤努斯」—— 他在吉大港大学任教时,用自己的工资借给当地穷人,起初只是27 美元,却让 42 户家庭摆脱了高利贷的束缚。有人笑他「疯了」,把钱借给「还不起的人」,他却反问:「为什么银行只愿借钱给有钱人?难道穷人的诚信,还不如一份资产证明?

1983 年,尤努斯创立格莱珉银行,这家以「向穷人贷款」为使命的银行,起初被孟加拉政府拒绝了无数次。他带著借贷农妇的还款记录,一次次走进央行办公室,用数据证明:穷人的还款率高达 98%,比富人更珍惜借来的机会。这就像他常说的:「穷人不是负债,而是未被发现的财富。」格莱珉银行的模式,后来传遍全球,连香港的社企也受其启发,推出了面向基层小贩的低息贷款。对比那些只看重抵押物的传统银行,尤努斯的坚持,就像在坚硬的墙缝里种花 —— 别人看见的是墙的冰冷,他却看见了花的可能。

在香港,社企「社职」就曾借鉴格莱珉模式,推出「小贩应急贷款计划」。旺角街头卖鱼蛋的李姨,前年因疫情无法出摊,积压的原材料费和租金让她几乎放弃摆档。传统银行因她没有固定资产拒绝贷款,而「社职」仅凭她十年来的摆档记录和街坊口碑,就贷给她 3 万港元,还配套提供营销课程。李姨后来说:「这笔钱不是救急,是给了我再撑下去的勇气,就像尤努斯博士说的,有人肯信你,比什么都重要。」这样的案例在香港并不少见,尤努斯的「微贷魔法」,正化作一缕春风,吹进狮子山脚下的街头巷尾,帮助那些被传统金融忽视的普通人,撑起属于自己的小生意。

生活中的尤努斯,没有诺奖得主的架子。他至今住在达卡的普通公寓里,每天早上 6 点起床,先看半小时借贷户的反馈信,再步行去银行上班。他不喜欢穿西装,最常穿的是孟加拉传统服装「隆吉」,就连去斯德哥尔摩领诺奖时,也坚持用当地布料制作礼服。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朴素,他笑著说:「我穿隆吉,是因为它让我记得,我来自稻田旁的那个小镇。」这种质朴,与那些身价亿万却吝于公益的富豪形成鲜明对比 —— 他把诺奖奖金全部捐给格莱珉银行,自己每月只拿 300 美元工资,却说:「我拥有的,比全世界的钱都珍贵 —— 那就是穷人对我的信任。」

如今,83 岁的尤努斯仍在奔波,他在全球推动「社会企业」理念,鼓励企业把「解决社会问题」放在利润之前。去年,他来香港参加论坛时,面对台下的年轻人说:「共享不是损失,而是最聪明的前进方式 —— 你把知识分享给别人,知识不会减少,反而会长出更多新的知识;你把机会分享给别人,机会不会用完,反而会结出更多新的机会。」这句话,像一颗种子,落在香港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上 —— 就像他当年在孟加拉稻田里播下的种子一样,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,为无数人遮挡贫穷的风雨。

从孟加拉的穷人窟到诺奖的殿堂,尤努斯的故事从来不是「个人英雄史」,而是关于「如何让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机会发光」。就像香港的霓虹灯,不是一盏灯照亮整座城市,而是无数盏小灯汇聚成璀璨的风景 —— 这或许就是尤努斯留给世界最宝贵的启示:真正的成功,从来不是你站得多高,而是你帮助多少人站起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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