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永平常看的企业家视频!黄仁勋最近在剑桥深度分享:这些特质,未来会越来越重要……

聪明投资人
11-19

英伟达将于美东时间11月19日盘后发布三季度财报,用华尔街分析师的话来讲,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财报,大家预期极高(预计GAAP每股收益为1.20美元,较第二季度的1.08美元增长53.85%)。

而这不仅仅关系到英伟达能否结束近期跌跌不休的走势,各大股指和其他科技公司也正被紧张的氛围包裹。

包括最近软银的彻底退出,彼得·蒂尔的三季度清仓(虽然他的二级市场组合每个季度都是大幅度进进出出,而且整体规模也不大),以及各投资者的纷纷减持……都让一路飙红的AI信心有些受挫。

但放眼更远的未来,一些长期投资者仍持有不一样的心态。

比如伯克希尔在三季度刚刚重手建仓了“七巨头”之一的谷歌,大概率就是这场科技投资的起点。

“超长期投资者”Baillie Gifford的第一大重仓座次也变化了:英伟达首次成为基金最大的单一重仓股,占比6.41%,超过过去长期稳居第一的MercadoLibre。当然,这并不是因为它继续加仓,英伟达当季股数反而减少了5.1%,是股价上涨把它推到了第一的位置。

投资经理马克·厄克哈特(Mark Urquhart,Baillie Gifford合伙人,1996年加入公司,现任长期全球成长团队负责人,该团队由他在2003年共同创立)在最新采访中表示,Baillie Gifford持有该股已近10年,远早于人工智能成为全球主导投资主题之前。

“我们一直都很欣赏那里的管理团队,我们认为黄仁勋是一位非常特别的企业家。”在他看来,对于黄仁勋及其管理团队而言,关键在于赢得艰苦的战斗

对于第三季度财报的问题,厄克哈特表示,Baillie Gifford所着眼的远超下一份财报的目标。他们不会考虑本季度,而是会考虑2030年和2035年,因为他们就是这样思考的。

“这家公司在过去三年里,每年营收都翻了一番,就其目前的规模而言,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,”他还补充道。“英伟达就是爱马仕。”

段永平在最新的对话中谈到英伟达时也承认,这家公司确实是厉害。

我看了黄仁勋很多视频,这个人我也很欣赏,他十多年前讲的东西和今天讲的东西是一样的,他早就看到了,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做。

所以你现在就不得不去想,他现在讲的东西依然是他对未来的认同。所以我觉得投一点看看吧,AI这个东西我觉得至少掺和一下,不要错过了。完全错过了,好像有点不太合适。”

被这些投资人格外重视的英伟达“灵魂人物”黄仁勋,日前获得剑桥大学2025年度霍金教授奖,并到现场接受颁奖时做了主讲和对话。

不同于面向投资人和媒体,这场面向学院的交流充满了更多“静水深流”的剖析和仰望,也很振奋人心。

他回顾英伟达从三人合伙起步到引领AI革命的历程,强调“每一层计算机架构都在被重新发明”,而我们正处于“人类史上最深远的一次技术变革”之中。

他特别强调保持知识上的诚实与放下自我的重要性,并坚信AI将成为新一代基础设施,不只是加速计算,更将重构药物设计、材料科学与全行业的生产逻辑。而英伟达的使命,是点燃他人的成功。

而且对于英伟达的团队和企业文化有了更深的拆解。

面对“智力正在变成一种廉价的资源,接下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”,黄仁勋回答说,“正是我们今天聊的这些:勇气、思维上的诚实、放下自我以及在公众面前敢于示弱的能力。”

顺便提一嘴,他在谈到英国AI创业生态时还赞美了中国相关的监管逻辑,“其实就像工程师解决问题的方式,有问题再对症下药”。

这场,应该是可以纳入段永平追看的对话视频之一。^_^

聪明投资者(ID: Capital-nature)精译整理分享给大家。

要突破局限、要用好奇心与幽默去面对挑战

哇,这一刻真的非常特别。

今天刚到剑桥的时候,我内心实在太激动了,于是决定好好享受这份心情,坐下来认真写一篇演讲稿。

我当时是在圣詹姆斯旅馆,一个特别美的地方,壁炉正熊熊燃烧着,我坐在一把看起来有三千年历史的椅子上,那种感觉,真的太棒了。

于是我写下了以下这些话。

露西、伊万、霍金家族的各位成员,以及在座的每一位朋友,非常荣幸能获得斯蒂芬·霍金奖,尤其是在剑桥大学这样的地方接受这项殊荣,令我倍感谦卑。

剑桥是座“教堂”,一个孕育并传播改变世界思想的神圣殿堂。

牛顿在这里重塑了我们对运动与重力的理解;达尔文在这里质疑了生命的起源;而麦克斯韦,我最喜爱的科学家之一,则将光和磁统一成了一套伟大的理论体系。

图灵,是我最喜欢的科学家之一,他想象出一台“能够思考的机器”。而斯蒂芬·霍金,则拓展了我们对时间与宇宙的理解。

霍金教授的一生,正是“好奇心没有边界”的最佳注解。顺便说一句,这也是他的一个理论——“无边界理论”。即便他的身体受限于轮椅,他的思想却早已飞越星辰大海。

他让我们明白,真正的发现并不只是来自智力,还源于信念与乐观。而他用自己的一生,不仅在研究上,更在生活中,持续启发我们:要突破局限、要用好奇心与幽默去面对挑战。

能与这种精神产生关联,我想不出比这更高的评价了。

英伟达的故事,从一开始就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1993年,我们三个人,住在一栋不起眼的联排别墅里,怀抱着一个疯狂的念头,我们要发明一种全新的计算方式,去解决那些传统计算机无法应对的问题。

一路走来,我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产品类别:GPU。

我们还发明了一种全新的计算范式:CUDA加速计算;我们制定战略,把这种技术和架构推广到了全球各地。

而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也赋予了科学家、艺术家、设计师和梦想家一个新的工具。

最重要的是,我们点燃了一场新的产业革命——人工智能产业革命。

我们走得很远了。我们的探索,推动了这个时代、也可能是人类历史上影响最深远的一项技术:制造“智能”的能力。

过去十年里,这项技术飞速发展,现在,它正在彻底变革每一个应用、每一个科研领域、每一个行业。所有人都将受到影响。每家公司都会使用它。每个国家都会建设它。

人工智能,正在成为基础设施的一部分,即智能基础设施。就像能源,就像互联网一样,未来我们将在全球范围内建设AI基础设施。

正是这个观察和认知,促成了今天你们所看到的英伟达。

这是一家正在帮助全球每一个公司、每一个行业、每一个国家,把人工智能融入其社会结构的公司。

如今,33年过去了,我成了科技史上在任时间最长的CEO。

秘诀嘛,其实就两个:别觉得无聊,也别被炒鱿鱼。

在某种意义上,我觉得英伟达和我本人,都经历了一次重生。公司焕然一新,整个科技行业也正在被彻底重塑。

我们正站在一个历史性时刻,人类最重要的工具——计算机,它的每一层架构都在被重新发明:从芯片、系统,到软件、算法和应用,乃至其潜在影响。

这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。过去的一百年里都没有过。

整个科技堆栈都在被重构,整个科技产业都在被重塑。我们,真的,焕然一新。

所以,从很多方面来看,我正站在你们的起点上,就像一个新手。

我们正站在一个充满机遇的未来前,充满光明,同时也伴随着同等程度的忧虑。没有任何一项如此强大的技术可以在缺乏深思熟虑、缺乏谨慎和严格审视的情况下向前推进。

但眼前的机会,实在令人难以置信。

所以我现在的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创业初期。33年后,英伟达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创业公司,这让我无比自豪。

今天能够获得这项殊荣,是我莫大的荣幸。也非常期待接下来与你们的交流。谢谢大家!

没有什么事情会真的难到无法克服

 主持人  你出生在台北,9岁那年移民到美国。从你的成长经历中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一种特别强烈的自律、意志力和动力。你是如何在求学过程中——从俄勒冈州立大学到斯坦福大学,一步步坚持下来、不断向前推进的?哪怕在学生时代,也始终那样坚定?

 黄仁勋  我妈妈教我学英语,可她自己不会讲英语。这件事本身就能说明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有多深远。

她从小就告诉我,我是特别的。说我考试成绩很好,说我有潜力。她一直在鼓励我。

有时候,如果有人告诉你,你比你自己想象得更优秀、更有能力——你真的可能会活成那个样子。这也提醒我们,对公司也该如此,对彼此也该如此。

她在我心中种下了一个信念:没有什么事情会真的难到无法克服。直到今天,我仍然是这样看问题的。

很多人看我能不断适应新挑战。霍金教授曾说过,“真正的智慧是适应的能力”。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。

某种程度上,这就是英伟达的写照,也是我自己的写照。

我看待问题的方式通常是这样的:“这事能有多难?”当然,很多时候,最后发现其实真的挺难的(笑)。

但重要的是你带着这样的心态去面对它:“能有多难呢?”

回看我们公司一路走来的这些事情,其实我从没当过CEO。这是我第一次当CEO。我总觉得哪天我能把它做好。

当年我们创办公司的时候,我从没筹过资,从没写过商业计划书,到今天我都还没写过一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。我也从没当过CEO,甚至连管理者都不是。

所以这一切,我觉得都能追溯到我妈妈,她能在不懂英文、不识英文的情况下教我英语。你想想,这怎么可能?她是怎么做到的?

后来我才发现,那张学英文的纸条,其实只是一本字典里夹着的一张纸。但我看待事情的方法就是那样——“这事能有多难?”

我会把问题拆解到最基本的原理,再一步步去学习。

我之前说的是真的,只要你能在这个游戏里坚持得够久,终有一天你能真正学会怎么打这场比赛。坚持下去,本身就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
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,就是因为我没有感到无聊,也没有被炒鱿鱼。这两个因素,就是全部的秘诀,百分之百。

CEO的角色,大多数时候都意味着痛苦和压力

 主持人  英伟达最初的构想,很多是在连锁餐厅Denny’s的咖啡会上诞生的。在那些会议上,你的两位合伙人Priem和Maki一致认为你应该担任公司的CEO。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一致推选你来担任这个角色?

 黄仁勋  我想……他们其实是不想干这个活儿。他们做了个非常明智的决定:不想干(笑)。

我们三个都是工程师。所以说到底,他们就是不想干。

回头来看,我自己也可以更聪明点(笑)。担任CEO,其实是一份需要用一生去奉献的工作。很多人以为做CEO就是掌权、指挥,或者站在金字塔顶端。

但其实,完全不是那回事。

做CEO,你的职责是服务于整个公司,是去创造条件,让别人能够实现他们自己的理想和抱负。

你要靠以身作则去激励团队。而所谓以身作则,往往是在非常艰难的时刻,做出艰难的决定。

这份工作,归根结底是牺牲。

它当然也涉及战略。而你知道,战略不只是决定“要做什么”,更重要的是决定“不要做什么”。那也是一种牺牲。

决心、信念,还有穿越难关的那种痛苦挣扎,全都是牺牲的一部分。

我不是想劝退大家不去当CEO(笑),其实如果你愿意去承担,那会是一份莫大的荣誉。但你必须明白,这不是一条追求荣耀的路,大多数时候,它意味着痛苦和压力。

某种程度上,我之所以扛得住,也跟我成长的背景有关。

我走的这条路,并不轻松。

我们一家移民到美国,是为了追寻美国梦。但我父母其实没什么资源,生活很朴素。

1973年移民美国,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。但不知怎么的,我们最终还是熬了过来。

这种生活充满挑战、努力求生、从不把任何事视作理所当然、必须靠自己争取一切。我现在回头看,确实是最好的CEO训练。

所以,我想说的其实是:他们两个很聪明,知道不该接这份活儿(笑)。而现在,他们俩都过着非常高质量的生活。

我们要保持知识上的诚实

 主持人  你刚刚提到奋斗、战略以及自我成长。你曾在一次斯坦福演讲中说过:“伟大源自于性格,而性格来自于苦难。”

在英伟达早期经历的诸多挫折中,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那时候你没有融资经验,也没有推销过这种颠覆性的想法,更别提商业计划了。

说起来容易,可是能真正在现实中坚持信念却往往极其困难。你是如何在那些最艰难的阶段,保持信心、坚持到底的?

 黄仁勋  直到今天,我依然会这样说:我们相信我们所相信的东西。

我们用理性去推导我们对未来的判断。我们从第一性原理出发去思考问题,这些原理可能来自教育、来自科学的基础知识、来自对世界最底层规律的理解。

你得一步步推回去,回到计算机科学最基本的第一性原理,或者物理学的基本原理……你能抓住什么原理,就抓住什么原理。

你得不断地往回推,一直推到最底层的逻辑原点。

一旦你完成了这个过程,用你所掌握的环境信息和一切已有认知,构建起了对未来的理解与信念,那接下来问题就变成了:你是个“说说而已”的人?还是一个会“真的去做点什么”的人?

你可以选择成为那种“哦,我当时也想过这事”“我也说过类似的话”的人,但你并没有真的行动。

而我更倾向于那种人:我会非常认真地去推理和思考,并且一旦形成信念,我会深信不疑。

坦白说,只要我脑海中能清晰地“看见”它,我就几乎当它已经成真了。其余的,都只是细节问题。

所以你要尽可能地把你的信念具象化,而一旦你做到这一点,别人想劝你放弃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当然,每一天我都会重新审视自己当初建立策略时所依据的假设。我会不断检视这些前提、这些基础有没有错误。

只要有任何变量变了,只要有哪怕一个逻辑环节站不住脚,我会立刻调整。

我对失败的反馈速度非常快,也很愿意适应新情况。因为不断调整,才能持续“留在牌桌上”。

所以这个等式其实并不复杂。

我觉得,很多人之所以很难转向,是因为他们把自己的“自我认同”绑在了曾经的决定上,或者是某句说过的话上。

对CEO来说,这尤其难。

你想啊,我带着整个英伟达,现在有五万人。我站出来,向他们宣告公司的方向,讲述我们的判断、我们的未来。我讲了一次不够,我得讲一千次。

可万一哪天发现当初那个判断错了呢?那你要掉头就变得非常难。

不过,好在这件事我练得多了。我现在已经拥有改变主意的自由,一旦我判断自己错了,我不会犹豫。我会立刻调整。

我们公司里有一句口头禅,我常常提醒大家:我们要保持知识上的诚实

如果我明知道该改了、该调整了,但我却什么都不做,那已经不是认知问题,而是品格问题,是自尊心的问题。

那样我其实就成了整个团队前进的障碍。所以我会尽快脱离这种状态。

我也慢慢意识到:领导者的任务,不是总是对的。这根本不是我们的职责。我们的职责,是帮助别人成功。

虽然这两者相关,但它们不是一回事。

只要团队知道:我是真的想让他们成功,那他们也会反过来帮我成功。

所以当我改变主意时,没人会纠结。几乎就像他们从没听过我说过什么旧的东西似的。他们只会觉得:“对,这次他说得对。”如果我再改一点,他们会继续觉得:“嗯,他说得还是对。”

因为人们的本能,是希望你能成功。他们愿意跟随你,是因为你展现了愿意承担、愿意修正的勇气。他们知道你一心为公、为了公司好、为了共同实现未来。

在这样的环境里,你可以安全地暴露自己的脆弱,可以坦然承认错误,可以自由改变方向。

只有先相信未来,才有可能去跨越那个巨大鸿沟

 主持人  太精彩了。那么我们来说说GPU吧。

1999年,英伟达将图形渲染从CPU中释放出来,交给GPU处理,这成为当年科技圈的“灵光乍现”时刻。

2006年,你又推出了CUDA架构和超过400个库,真正打开了加速计算的大门。

那我想问的是:你们在持续创造与创新的过程中,如何在“沿用原有技术”和“彻底转向新路径”之间做出平衡?你是怎么拿捏这个时机的?

 黄仁勋  这个问题真难。因为事实就是,真的很难。

我举个例子吧,比如说手机。

iPhone刚出来的时候,它其实还是个手机。最开始它也没多神奇,无非多了个浏览器。但那时,大多数人并不总需要浏览器。

当然,能看地图、听音乐,这都挺不错的,但它价格是普通手机的五倍。

问题就在这里:当你推出一个全新的产品类别时,它的成本往往远高于它能提供的即时价值。

GPU也是这样。我们发明GPU,是因为我们希望让计算机图形成为一种可以用软件表达的媒介。

在我们出现之前,图形加速器都是固定功能的。它们会硬编码每一种视觉效果,比如高光反射、光影模式,一切都是预设好的,你没法动它。

而我们认为,图形也应该是一种艺术化的叙事媒介,应该是可编程的。

于是我们提出了可编程着色器的概念,发明了“实时可编程着色器”这个东西。

这件事后来带来了无数机会。但在我们发布当天,它没有任何配套应用,而且价格是原产品的两倍。

想象一下,你推出来一个没人用的东西,功能没人理解,还比市场上的主流贵一倍。那时候的客户当然更愿意买一个价格便宜、够用的产品,而不是一个“承诺着未来”的东西。

这种时候没有什么绝招,除了:你必须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。

你做出产品之后,接下来就是一点一点去构建整个生态系统,去激励开发者为它编写应用,去让潜能真正兑现。

你需要一堆软件、一堆库,所有这些……说白了,就是很多苦活累活。

但你只有先相信那个“未来”,才有可能去跨越那个巨大鸿沟。

而那道鸿沟,极其痛苦,甚至足以致命。大多数公司,都倒在这道坎上。

没有哪家传统功能机的公司,成功转型成了智能手机公司。我们以前叫它们功能机,现在叫智能手机。

可你看,没有哪家功能机厂商活到今天。

而英伟达是少数几家,真正完成了从一代技术到下一代技术,再到下一代的企业。我们一次次重塑自我。

到今天为止,我们已经跨越了六个计算时代。

其中的执行过程其实不难解释,我改天可以来剑桥开堂课(笑),讲讲这套“五步法则”。真的,理论不难。

但难的是:你要有勇气跳出去。

你要从当前成功的模式,跳向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。在你刚刚跳出去、还在半空中的时候,你的成本无比高昂,你的价值几乎为零。

而跨过去的那一刻,百分之百是来自于勇气,是承受痛苦的能力。其他的,什么技能、工具、方法论……那些都只是执行的细节。

确信“药物发现”终将变成“药物设计”

 主持人  英伟达做的另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,是它的技术影响力已经扩散到全球各地,启发了众多新技术的发展。今年,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发布了Isambard AI超级计算机,这是目前全球第11快的超级计算机,由5,448块GH200 Grace Hopper超级芯片提供算力。

这台机器正在推动最前沿的医学与可持续研究。请问,看到Grace Hopper芯片被用于构建这样关键的科研基础设施,有助于推动人类医学进展,你是什么感受?

 黄仁勋  嗯,在Isambard之前,英国最快的超级计算机其实是我造的,就……顺便纠正一下历史(笑)。

那台机器叫Cambridge-1,我其实从来没有对外高调谈过这事。

我当时建那台机器,是因为我以为英伟达要把英国当作总部。你们知道那段故事吗?我差点收购了一家英国公司。结果,被英国政府挡了下来。

 主持人  是Arm那事,对吧?

 黄仁勋  对,到今天还让我心碎(笑)。

我们当时真的差一点就收购了Arm。我为此努力了好久,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很棒的决定。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觉得。不过也许现在也还不算太晚(笑),开个玩笑。

总之,Arm是一家非常棒的公司。我们当时没能收购它,但它后来也发展得很好。

回到我们自己。我们现在做的事情,是打造人类认知史上最关键的知识探索工具。而且,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,我们造出了一台能理解信息意义的计算机。

它不再只是处理数据,而是能理解它正在处理的内容。

比如,它不是在处理字母,而是在处理单词,它知道这些单词的意思。

它也不是在处理一堆没有意义的数字,而是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的是流体运动,或者是蛋白质结构,或者是一个小分子化合物。它不仅“读懂”这些序列,它还理解它们的词汇、含义,甚至是功能性。

举个例子,它可以理解语义、理解上下文,从而知道在特定情境下应该如何反应。

我刚才用了一些词汇,在你用ChatGPT时感觉再自然不过。

但我们别忘了:蛋白质序列和英语句子,对计算机来说其实是一回事(乍一听,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。但从AI模型的角度来看,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,其实就像语言中的单词或句子)。

我们可以训练计算机去理解蛋白质的本质,它的意义、结构、动态特征。它就应该能够理解蛋白质如何与其他化学物质或蛋白发生反应。

未来,我们真的能和蛋白质对话。

我们可以问它:“你是什么?”、“你在高温下会怎样反应?”、“你在这种液体环境中会稳定吗?”、“你会不会跟这种化合物结合?”

你可以直接对蛋白质说话。

当然,现在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。但你想想,今天你已经可以对一张图片说话了:“你是什么?”——“我是一只猫的图片。”

“你是什么品种的猫?”、“你能动吗?”

然后……图片突然变成了视频。

这,就是我们正在迈入的世界。

我们不只是处理数据,我们开始理解数据的含义。而这对药物研发、材料科学,乃至整个科学研究领域来说,都是颠覆性的事情。

可以说,我们已经实现了图灵当年所设想的——真正的人工智能。

 主持人  你们在英伟达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愿景,即把生物学转化为工程学。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目标。你刚刚也提到,英伟达与其他AI公司正在深入研究分子生物学,尤其是涉及氨基酸、蛋白质序列等部分。

英伟达已经不再只是做计算的公司,也在参与全球前沿的医学研究。那你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:英伟达其实已经具备切入医疗健康行业的能力?你又如何看待AI在分子生物研究中的进展?

 黄仁勋  43年前,我还是第一代“在计算机里设计计算机”的工程师。在我们之前,所有工程设计都是手工完成的,是把电路一点点搭出来、拼出来,靠原型打磨系统。

而我们这一代,是计算机辅助设计的第一代工程师。

40年过去了,今天,我们所制造的一切,都已经可以在计算机中创建出“数字孪生体”,再制造。

以前我们设计芯片,最后需要流片,送到工厂一做……只能祈祷它能正常运行。

而今天,这些芯片的复杂度已经高出十亿倍,有上万名工程师同时在一套系统上工作。

我们把芯片设计交给工厂流片的时候,我心里其实已经知道它能用了。因为这颗芯片,早已在另一台计算机里“存活”了很久。它已经被无数次模拟、验证。

这是过去40年技术进步的成果。而我相信,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:我们具备足够的能力,去模拟和表达生物学的层级结构,从而实现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。

你知道,其实“药物发现”这个词,就不太对。听起来像是你对伴侣说:“亲爱的,我去森林里找蘑菇了。”大多数时候你空手而归,有时候你带回一颗松露,“哇我今天捡到了个宝!”

当然,药物发现确实很科学,但它还远远不是工程学。如果你看看我们今天是如何设计芯片的,那是百分之百的工程逻辑。每一年,我们都能比前一年做得更好。

而药物发现,每一个新药、每一个新疾病的研究,几乎都像重新打一场全新的仗。一次全新的探索。

所以我们要做的,是开发出全新的计算工具、新的信息表达方式。就像我们为电子设计领域发明了晶体管、逻辑门、高阶函数、芯片架构……并为每一个层级发明了专属的语言与工具。

我们也必须为生物系统设计找到对应的表达层级。你理解我意思吗?

一旦我们建立了那套表达体系,并有工具能理解、操控它,“药物发现”就会变成“药物设计”。而且年复一年,我们会变得越来越擅长它。

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做到。

你刚才听我说的这些,就是我十年前在英伟达做过的事。我用这个逻辑,跟一群计算机科学家解释,我们为什么要进入这个领域。

大家听完就说:“嗯……听起来可以试试。能有多难?”那就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
我可以告诉你,超级难。但没关系,我依然相信。

我现在百分之百确信:我们终将发现如何表达生物信息,也终将开发出设计它所需的工具。

为什么我这么相信?因为,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有差异,但从本质上讲,人类的生物结构是相似且有规律的。

生物系统中,显然存在可重复的逻辑。这不是混沌的,而是有秩序的。

不仅如此,英伟达还将这种方法论拓展到了其他很多领域。你刚刚听完的这段,其实就是我刚刚写就的英伟达进军药物设计领域的商业计划书(笑)。

现在,这部分业务已经为英伟达带来了数十亿美元收入。

而整份计划书,没有一张Excel表格,没有一个数字模型,没有算微积分,就只是纯粹的逻辑推理。

我用同样的方式做了自动驾驶,也做了机器人,也做了人工智能。我们每次都是坐下来,一步步地把逻辑推导出来。

通常我们有块白板,方便写写画画,最后有人拍个照,然后整个团队就出发了。

十年后,AI搞成了。

十五年后,我们走到了今天。

英伟达的成功方式是帮助别人成功

 主持人  那我们就接着聊聊人工智能吧。

现在的英伟达,不只是横跨不同的学科领域,还跨越了国家与地理边界。今年9月,英伟达宣布向英国AI生态系统投资20亿英镑,和Baldin、Phoenix Court、Accel等公司一起参与建设。

 黄仁勋  对,我是当着英国首相的面宣布的(笑)!

 主持人  Ki(Kemi Badenoch,英政府商业部长)真的全力支持!

 黄仁勋  我投资的是你们国家!(笑)这20亿很快就花完了。

 主持人  不光是Ki,很多英国企业家也纷纷表示感谢,感谢英伟达这次有魄力的领导。你作为一个科技领导者,现在能够帮助英国乃至全球在AI和创新领域崛起,有什么样的感受?

 黄仁勋  对于英伟达而言,只有别人成功,我们才会成功。

请记住,我们是工具提供者,一家计算平台公司。

没有人早上醒来会说:“嘿!我今天得去买个平台!”你妈也不会早上突然冲进厨房说:“孩子,今天我们全家要搞一套分布式计算平台!”

没人会这么说。

所以,我们之所以能成功,是因为使用我们平台的公司、开发者、科研人员,创造了了不起的东西。

是的,这就是我们成功的方式。

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工作之一:我的公司存在的使命,就是希望别人成功。

这句话在我们公司内部,是一种常态的提醒。我一直不断提醒大家:我们希望别人成功,需要别人成功,渴望别人成功。

也正是通过他们的成功,我们才能搭便车,一起走得更远。

就这么简单。

所以当我看到英国现在处于一个最佳时机时,我真的感到振奋。

你们有了不起的研究者,这里是计算机科学的发源地。如果世界上有哪个国家可以代表计算机科学,那一定是英国。

你们有深厚的技术基础,有活跃的创业者生态系统。

唯一缺的,是一个知识工具,一个科学仪器,是支撑这些研究真正落地所需的算力平台。而这一点,我知道怎么做。

所以我觉得,如果我们英伟达能够参与其中,也许能点燃这个火花。也许,将来英国真的可以成为英伟达的一个总部。谁知道呢?

但现在,这真的是你们的机会窗口。你们拥有一切条件。

只不过,我总觉得,英国文化里……你们太谦逊了。

你看,在硅谷,无论我们做得多好,我们会形容成100倍那么好。但在英国,不管你们多厉害,你们都只会形容成十分之一。

所以我今天就想告诉你们:你们真的很了不起。

看看你们的历史,那些科学家、发明家、探索者们,他们曾经启发了我们这一代人,甚至奠定了我们今天所能做的一切。

别忘了,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在英国诞生的,是在这里被发现、被创造的。而现在,一场新的工业革命正在发生。

抓住它吧!这场革命,正好落在你们最擅长、最强的领域中。这是属于你们的时刻。你们必须好好把握。

 主持人  最近英伟达宣布向韩国交付超过26万颗最先进芯片,并推动了一个总额达100亿美元的AI超级大项目。

你认为,是什么让韩国成为可以匹配这种投资规模的理想合作伙伴?你希望英伟达在韩国能实现哪些具有前景的AI项目?

 黄仁勋  韩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实现深度工业化的国家之一。

他们造船、造汽车、造电子产品……这是一个工业能力极强的国家。而且,他们只用了几十年,就重塑了整个国家,一跃成为全球工业巨头。

更难得的是,韩国不仅有制造能力,还拥有非常出色的软件开发能力。

也就是说,它的科技生态系统可以同时掌控硬件与软件:一边是高度复杂的制造体系,一边是创造性的程序设计与艺术表达。

我觉得,这正是一个巨大的机会,让韩国利用人工智能,彻底重构工业化的未来形态。

你看,AI如今已经能理解语言、图像、数字、视频。

但在不久的将来,我们还需要AI理解物理定律,比如因果关系、物体的持续性、惯性、摩擦力、重力……

当我们能做到这一点,我们就能创造出所谓的具身智能:一种能在现实世界中行动、操控和操作的AI。

那时,我们就真正可以重塑整个产业体系。

你也知道,全球正在面临一场严重的劳动力短缺。如果不是因为劳动力不足,今天的世界GDP本可以高得多。

我们今天在几乎每一个行业、每一家公司,都面临劳动力短缺的问题。

所以,尽管现在社会上谈论很多关于“AI会取代人类工作”的担忧,我反而认为:所有的工作都将被重塑,而不是消失。

我也相信,AI将带来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生产力飞跃和GDP增长。

这不仅是我的希望,我也坚信它会发生。

保持一种“孩子般的眼光”去看未来

 主持人  在场很多年轻人和你一样,热爱科学。你会给这些怀揣想法、写下一行代码、画了几个框架就兴奋不已的年轻人,什么建议呢?

 黄仁勋  我想说,有一些判断力的技能,是关于如何评估一个想法是否值得去做。但更重要的是:如果你想做点什么,那就去做吧。

只要你保持诚实的思考,对周围环境保持敏锐感知,了解行业、了解世界、愿意适时调整方向,那就足够了。

虽然确实有方法可以判断一个点子是否值得投入,但我想给创业者的最核心建议是:保持一种“孩子般的眼光”去看未来。

要乐观,好奇,不停地问自己:“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难吗?”

不要让任何人提前吓你:“这太难了。”

你会自己发现它很难(笑)。但没关系,你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发现这一点。

很多人问我:如果你早知道创业有多难、牺牲有多大,你还会再创一次业吗?

答案当然是:不会啊(笑)。

太吓人了,太痛苦了,代价太大了。

你想象一下,把我这几十年的所有感受、认知和教训,都打包送进一个29岁的小伙子身体里,然后跟他说:“走吧,开始创业吧!”,不可能的。

所以,别害怕你的无知,别害怕幼稚,也别害怕不确定。你会在旅程中学到一切你该学的东西。

只要你真的热爱,就去做吧。就跟自己说一句话:“这事儿能有多难?”

这些特质,未来会越来越重要

现场提问1

Jensen,你刚才讲到“协作”而不是“竞争”这一点特别打动我。但我们在大学里,大量时间都花在应试教育上——出题、评分、排名……

那你会怎么建议剑桥大学这样的800年历史学府:我们应不应该废除考试?我们能否建立一种更合作、面向AI时代的人才培养模式?

 黄仁勋  这个问题问得好。

我觉得,如果完全取消评分与排名,那可能会让我们很难判断当前的课程、问题设计是否足够具有挑战性,能否真正推动学生的成长。我能理解这一点。

在我刚创业时,硅谷流行一种管理哲学,叫打分与排序。这个理念来自硅谷某个以管理著称的公司。

我当时深受影响,也把这些理念应用到了英伟达。

我现在可以告诉你:我已经彻底抛弃了它们。

“给员工打分”,毫无意义。那时还有个概念叫“360度反馈”,同事互相打分。也没有意义。让人们互相“打分”或“写评价”,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。

我发现,那些所谓的管理技术,大多数其实都不太奏效。

至于教育,说实话,在AI已经出现的今天,如果信息获取已经变得如此轻易,那还有没有必要竞争去抢出正确答案?我觉得,这种竞争机制的时代,也许已经快结束了。

我其实在想:教学的未来,会不会更像我们公司内部的持续自我更新机制?

你们知道,我在公司有一个很出名的观点,我不炒人。

这是出于深思熟虑的判断。

我们希望鼓励员工创新。而“创新”就意味着冒险,也意味着你得允许自己脆弱,因为你要把一个新想法公之于众,而这个想法很可能失败。

如果我们真的要做一家有远大目标的公司,那我们的员工就应该经常失败。而这是正常的。

你们也许听说过一种管理法则:每年裁掉表现最差的5%员工。听起来很有道理对吧?这5%是“清汤”,裁掉他们,剩下的就都是“精华”。

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:这是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。因为我们需要的不是清汤,而是一锅浓郁的炖菜。

我们要的是混合、杂糅、真实,而不是所谓的纯净或完美。

而那5%“暂时表现不好”的员工,往往正是那些冒过险、刚失败过的人。他们从失败中学到了东西,而明天,他们很可能就是那个逆袭改写公司命运的人。

所以,我认为很多旧文化、旧系统,都值得重新审视。

特别是在一个“智能”即将成为商品的时代。

我觉得我们必须大声说出来:智力正在变成一种廉价的资源。那接下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?是我们今天聊的这些:勇气、思维上的诚实、放下自我以及在公众面前敢于示弱的能力

因为你知道的,艺术家、发明者、创造者……他们往往在刚开始的时候都被笑话。他们的作品不完美、不成熟,甚至让人觉得“这啥啊”。

但你得有谦逊,有勇气,敢于站出来,被笑,也不退缩。

我相信,这些特质,未来会越来越重要。

人类可以腾出手处理那些无法被描述的、真正复杂的问题

现场提问2

你之前说AI会改变就业的未来,但很多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,比如学法律、会计、咨询、金融的,往往对AI的态度比较悲观。他们担心会被取代。

你能不能更具体地讲讲:你说的“工作转型”到底会是什么样子?这种变化会带来什么好处?

 黄仁勋  当然可以。

我想从三个角度来说:人性乐观主义、现实主义,还有证据。

我们先从证据说起。

你知道,放射科原本被认为会是第一个被AI彻底摧毁的行业。但现在,几乎所有放射科医生都在使用AI,而且,这个行业的招聘人数还在增加。

为什么?因为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更多了。

以前,有太多影像资料是无人处理的,也有太多浅层诊断,因为医生人手不够,没法深入分析所有图像。

AI的出现,让很多工作流程变得无限加速。比如原本你要花一周完成的任务,现在只需一秒钟。

这时问题就来了:你觉得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,你终于有空喝杯咖啡了?还是你反而变得更忙了?

答案很可能是:你变得更忙了。

这其实就像放射科的例子。那些原本的工作瓶颈一旦被打通,你本人反而成为了关键路径。一旦系统更快了,你就会重新变成下一个决策点。

比如,我向我的团队提出一个问题,请他们去做调研、跑模拟、算分析,然后拿答案回来,好让我进行下一步判断。

以前这过程可能要一天、一周,那我可以先做点别的。但现在答案一秒钟就出来了,那我又重新站在了“下一步”的门口。

你就会发现,我们所有人都变得比以前更忙了。

因为我们有太多的想法、太多的目标,只要AI帮我们把中间步骤加速了,我们就会想去做更多事。

手机让我们更忙了,不是更闲了;计算机让我们更忙了,不是更轻松。

因为我们变成了“主动选择做什么”的那个人。

但我相信人类的本能,是不断发现新问题、创造新工作的。

我希望,这样的变化能引导我们把时间投入到真正有意义的工作上,那些最难定义的工作。

那些没有明确流程、无法提前规划、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,是探索性的工作,是创造性的工作,是最原初的“从0到1”。

不是那种把一只猫换成一只穿长毛地毯的猫,而是——真的创造出新的东西。

AI可以接管那些“可以被描述”的任务,而我们,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那些无法被描述的真正复杂的问题。

这,是AI最大的价值之一。

英国的AI创业生态要学学中国

现场提问3

你刚刚提到英国正处于一个理想窗口期,这非常有意思,因为很多人会认为全球AI竞争的主战场其实是在中美之间。

那你觉得,英国的AI创业生态该怎么做,才能抓住这个时机,真正参与进这场“AI竞赛”中,并获得更大收益?

 黄仁勋  少管一点。我说这话是认真的,发自内心地希望英国好。

我知道,监管机构的很多成员是法律出身,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,是想保护社会。

但问题在于,他们往往太早介入。特别是像AI这种技术,未来实在太难预测了。

你可以去看科幻电影,但那不是未来,那叫“科幻电影”。如果我们把电影里的情节直接投射到现实中,再加上一些人的恐慌式言论,就很容易引发社会性的恐慌情绪。

结果就是:监管过度,扼杀创新。

而英国如果真的陷入这种状态,那就会限制你们自己在技术上的发展能力。

现实情况是,你们也知道,中国在技术领域基本处于“低监管”状态。

这是因为,中国的决策者多数是工程师背景,而美国的决策者,多数是法律背景。

你大致就能看出差异了。

中国的技术发展、产业演进速度飞快,就是因为他们监管不着急提早介入,他们的逻辑是:先等问题出现,再“对症下药”出台监管措施。

这种逻辑,其实就像工程师解决问题的方式:别先凭空想象风险,先看问题真的发生了什么,再去分析,再去解决。

所以,我真诚地建议,少一点监管。

—— / Cong Ming Tou Zi Zhe / ——

排版:唐唐

责编:艾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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