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VE指数下跌显示债券市场的波动性正在趋于平静,这已经让交易员有信心进行套利交易和曲线陡化。这就是为什么2年期/10年期利差转为正值的原因:市场开始消化联准会进一步降息的预期。但长期债券殖利率仍是限制因素,10年期殖利率略高于4%,30年期殖利率接近4.7%,这反映了美国公债发行量大、赤字创纪录以及外国需求减弱。在正常情况下,这些因素会使长期债券殖利率维持坚挺。但如果发生重大冲击,无论是1.5万亿美元的商业房地产展期与创纪录的办公室空置率相撞、消费者信贷拖欠率飙升,还是政府需要在2026年之前为12万亿美元的债务进行再融资,避险需求都可能超过供应。再加上联准会的资产负债表支持,长期债券价格可能会突然剧烈调整,与我们在2022年之前看到的崩盘如出一辙。 这将使联准会和财政部的处境截然不同。联准会不仅要削减短期利率,还将被迫透过量化宽松或殖利率曲线控制来拉低长期利率,以稳定住房、商业房地产和政府再融资成本。财政部仍将面临庞大的发行需求,但危机期间的投资者需求加上联准会的吸收,将为债务展期提供保障,避免引发融资恐慌。在这种情况下,结果将是殖利率曲线全面下移。短期借贷成本将随著降息而下降,长期收益率可能大幅下降。一直徘徊在5%-6%区间的抵押贷款利率,可能会随著10年期公债殖利率的崩盘而跌回3%的水平。 讽刺的是,释放这些较低收益率所需的条件本身就具有破坏性:严重的经济衰退、商业房地产或消费信贷的连锁违约,或是迫使联准会出手的主权融资紧缩。换句话说,回归超低抵押贷款利率的道路并非由经济实力驱动,而是由系统性压力驱动。看似回归联准会流动性的旧套路,实际上等于承认系统无法承受更高的利率,而重新利用联准会资产负债表是防止其崩溃的唯一途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