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智化:一个时代过去了
歌手郑智化的情绪化吐槽,引发舆论海啸般争议。
不奇怪。时间太巧了。
新华社北京2025年10月24日电: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24日经表决,通过了关于设立台湾光复纪念日的决定,以法律形式将10月25日设立为台湾光复纪念日,并规定国家通过多种形式举行纪念活动。
郑智化的情绪化吐槽发布时间是北京时间2025年10月25日14:59。他吐槽的机场,是深圳国际机场。深圳的地位不言而喻。
诸多巧合,是郑智化深圳机场事件最大背景。
当然,抛开这个敏感背景,从更具体的舆论风向来看,郑智化情绪化吐槽引来更为澎湃的情绪化吐槽,实属正常,再正常不过了——郑智化老了,并且,掌握舆论场主流人群并不买他的账。
郑智化的吐槽有他的道理,同样,吐槽郑智化也有他们的道理。春风杨柳千万条,六亿神州尽舜尧,大家都有理,意见不统一。
郑智化生于1961年中国台湾省台北市,他在大陆打开知名度的是在1992年登陆中央电视台圣火晚会,演唱了《水手》,也在这一年推出了专辑《星星点灯》。两首歌是成名曲,那时候流行的还是磁带和VCD,《星星点灯》这专辑已经是33年前了。
对90后,95后,00后来说,郑智化太陌生了,两首歌也陌生——甚至是爹味十足,“登儿味”满满。
对90后、95后、00后来说,《水手》、《星星点灯》爹味十足,“登儿味”满满,因为他们肯定见过那些60,70,80后的父辈、长辈、领导、同事在KTV里唱过,老人喜欢的东西,天然带着油腻感。
《水手》、《星星点灯》的爹味和登儿味,不止是“老人传唱”,也因为歌词的内容和情绪,也是新生代无法理解的。《水手》、《星星点灯》都是励志歌,讲述的都是乡下人、农村人进城谋生奋斗的故事。比如,“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”,比如,“都市的柏油路太硬,踩不出足迹”,比如“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”,比如“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”。两首歌歌词背后的景象、情感,是新生代无法理解的。很多新生代已经没有了“故乡”概念——那个拼命想要逃离又魂牵梦绕的地方,这是农业文明、城乡二元结构下的特殊产物。
唐诗宋词一半都是羁旅思乡,还有大半是睹物思人。各种愁,种种叹,离我们渐行渐远。这些都是过去式了。相比较奋斗鸡汤,现在更流行的是少走弯路啊。
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偶像,一代人有一代的歌曲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爱恨情仇,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处世法则。
新生代没有了“故乡”,与之同步的开始变得稀缺的,还有对陌生人、特殊人群的善意,甚至是家庭、家族框架下的价值观。我并不是说新生代的处世法则不好,而只是表达它与此前的不同:比如说,新生代很多人的反思最后都会归结到了“原生家庭”;比如说,新生代拒绝加班,拒绝PUA,熟读《劳动法》,动不动便是举报、仲裁;新生代同学间相互防备,师生间一方欺诈一方举报;男女之间相互设陷,朋友界限分明…等等,等等。说到底,他们是自我的,也是自私的,是平等的,极其重视规则,遵循法规之余又渴望打破权威,试图打破权威同时又迷信终极权威。
过往的生活方式,社会模式以及文化、价值观都在解构重建,谈共情,予以异见者尊重,太奢侈了。在当下只有“我”和“其他”,以及互联网上薛定谔式的“我们”,重建共识或守住底线,是极其奢侈的一件事,底线人人有,但没有一个“共同的底线”。
最近两年特别流行的一句话,“放下助人情节,尊重他人命运”。这句话跟萨特那句,“他人即地狱”,异曲同工。跟这些年社交媒体上流行的,什么断六亲、原生家庭、托举、搭子等等,其实说的是一回事。台湾省比大陆更早流行的“小确幸”,躲进小楼成一统,亦如此。
人生嘛都是修行,如梦似幻,我们的传统是大乘,儒家道德与佛教解脱的结合,奉菩萨行,自度更要度他,现在更流行自我修行,只想做个自了汉,《红楼梦》里贾府四姑娘惜春说,“不做狠心人,难得自了汉”。
谁能让新生代在一个特殊时期去共情一位过气老歌手?痴人说梦啊。
对公共话题,最敏感的莫过于胡锡进,胡锡进比郑智化年长一岁,胡锡进就很懂得与时俱进,不断学习,在舆论场上左右逢源。属老鼠的胡锡进,嗅觉十分灵敏,除了唯一一次发言不恰当,其他时间的表态几乎可以当作通稿意志了。郑智化这件事,胡锡进的表态,很有意思。
更有意思的可能还是深圳机场的回应,诚恳致歉之余,竟然还有现场监控视频流出。讲礼貌,也讲事实,不亢不卑,以理服人。当然,最重要的还是要落在“服人”上。
我的理解是,深圳机场包括其他机场对待残障人士究竟友好与否,是否有人文关怀,最有发言权的,应该是张海迪同志。她才能一锤定音。
郑智化的那个时代过去了。很多事情都在变。欢迎走进新时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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