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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纳森·艾维在公司被收购后接了一个专访，里面的很多东西有点意思。。。尤其是其中骂参数党的部份。。。 $苹果(AAPL)$

ai 全文翻译一下。所有做产品的其实都可以看看。会有收获的。

乔纳森·艾维称自己“只是乔尼”，他警告IT行业“硅谷已经失去了服务精神”的原因
2025年06月03日

OpenAI于5月21日宣布将以65亿美元收购苹果前首席设计官（最高设计责任人）乔纳森·艾维爵士（以下简称艾维）的初创企业“io”，这给科技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。

巧合的是，不久之前，艾维以访谈的形式登上了旧金山Moscone Center的舞台。这是在金融基础设施企业Stripe主办的“Stripe Sessions 2025”上发生的事情，艾维登上了第二天的会议“与乔尼·艾维爵士 KBE的对话”。

2025年的Stripe Sessions非常豪华，Meta创始人马克·扎克伯格也出现在了第一天。在YouTube上公开的艾维的会议，内容对科技行业中“设计”的重要性颇具启发性，因此想将其整理成文章。

产品是制造者价值观的镜子。

艾维在访问加利福尼亚后，最初以英国设计公司Tangerine的成员身份与苹果公司合作。他与同事马丁·达比谢尔（Martin Darbyshire）、克莱夫·格里尼尔（Clive Grinyer）一起，为苹果公司以“Project Juggernaut”为名开发的3种平板电脑提供了设计方案（来自该公司网页）1990年当时的成员照片（艾维在最右边）

Stripe Sessions 2025第二天最引人注目的环节，是以Stripe联合创始人兼CEO帕特里克·科里森对艾维进行公开采访的形式进行的。

科里森在开场时引用了被称为“个人电脑之父”的艾伦·凯的“科技行业是流行文化”这句话，并提出了对IT产业不从历史中学习，不理解先驱们的想法的批判。正因为如此，本次会议的目的就是想从构建了当今IT行业基础的艾维那里，了解其背后的想法。

对当今科技行业抱有问题的艾维，首先回顾了自己是如何进入这个行业的。

艾维出生于伦敦，在英国的美术大学学习工业设计。他对科技方面并不了解。艾维与IT行业的最初接触是与Mac的相遇。

“我在美术学校的时候，发现了Mac。那时是最后一年。我希望我能更早地遇到它”，艾维说，看到这款产品，他意识到了一些本应更早注意到的事情。

“那就是我们创造的东西，是我们身份的证明。我们创造的东西，代表了我们的价值观，美丽、简洁地描绘了我们所关心的事情。当我看到Mac的时候，我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，并受到了冲击”（艾维）

艾维说，他强烈地感受到了Mac的每一个细节，并深受感动。“通过产品可以清楚地看出，创造它的是一群具有独创性的想法，拥有明确价值观的人们，对人和文化有一番见解的人们”。

“世界上很多产品都是因为成本效益高而被制造出来的。重视价格和截止日期，廉价地制造出来，然后一边看着账簿一边后悔卖得不好。另一方面，也有与之不同的产品。我能感受到是为了推进我们种族（人类）而设计的产品。

Mac显然是后者，它深深地感动了我，因为它体现了创造者们的‘明确的价值观、决心以及将这些价值观转化为现实的勇气’”，艾维说。

他说，他想见见创造它的人们，并访问了加利福尼亚。这次访问的契机是，艾维从1992年到2019年这27年间，在该公司的设计部门发挥了核心作用。

据说当时不仅是苹果，整个硅谷都感受到了“为了服务人类而来到这里”的强烈目的意识和价值观。对此，艾维表示担忧，现在的硅谷企业，很多看起来都以“金钱和权力”为目的。

科里森也表示担忧，曾经在科技行业存在的服务精神已经消失，应该成为行业“北极星”的创造中心已经扭曲。

硅谷失去了服务精神

据说苹果产品，包括其包装，往往都经过深思熟虑和精良设计。这是被认为是艾维最具代表性的设计的iPhone 5c包装。

对于艾维来说，创造产品的行为根源在于“服务”精神。他自称是“工具制造者（制作工具的人）”。 他一直乐于“赋予人们能力，激励人们”。

他说：“这样，作为创造更好东西的结果，之前使用的工具会被破坏（不再使用）。” 对此，他提醒说，现在很多人误以为“仅仅是与过去不同”或“破坏过去”本身就是创新。

我们很多人都认为“进步和创新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”。但艾维说，创新绝不是被动等待就会出现的。

他说，为了真正推动事物前进，需要“根深蒂固的坚定信念”，从那里产生新的想法和愿景，并需要“坚定的决心，将它们变成可以广泛共享的现实”。

科里森说，艾维“发自内心地希望人类进步”这句话让他深受感动。艾维说，他的想法至今没有改变，并回顾了一个星期天的经历。

“某个星期天的下午，我正在处理产品包装中一个非常细微的问题。你们可能觉得这无关紧要，但我一直在尝试如何放置产品包装里的电缆。因为全世界数百万人都将接触到这个电缆固定件，所以我希望它很容易解开。”（艾维）

科里森问道：“通过缩短取出电缆的时间，可以节省人类的时间，但您考虑的不是这种功利的原因，而是精神上的联系，对吗？”

艾维点点头，说：“精神上的联系是指，当有人打开盒子，取出电缆时，感受到‘即使在这种地方，他们都在关心我’”。

艾维说：“仅仅满足功能就好的想法让我感到沮丧”。“仅仅这样并不能推动人类前进”，对他来说，本来应该与儿子们共度的星期天，却在思考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可能会体验到的感受，通过改良电缆固定件，能与那个人建立联系，这让他兴奋不已。

艾维回忆说，过去，史蒂夫·乔布斯曾用优美的语言表达了这一点：“制造者和购买者可能互不相识，甚至不会握手。但是，以爱和关怀来制造东西的行为，就是对人类表达感谢的行为。”

KPI（关键绩效指标/数值）只能反映真相的一面

大约在2004年，苹果的音乐播放器“iPod”如日中天，当时市面上已经有其他公司生产的各种iPod保护套。但最终，苹果推出了人们期待已久的官方iPod保护套，那就是令人联想到“袜子”的棉针织套“iPod袜子”。

科里森先生也扩大了关于设计方向的讨论。苹果的产品经常被描述为简约、简单，但他回顾说，也曾出现过像皮克斯的台灯那样摇头晃脑的iMac，以及iPod袜子等充满幽默感的产品。他提出了一个问题：“快乐在设计中扮演什么角色？”

艾维解释说：“人们常犯的一个错误是，他们认为简约仅仅是去除杂质的行为。这仅仅是在整理产品，最终会得到一个毫无生气、没有灵魂的产品。”

艾维表示，硅谷和科技行业缺乏快乐和幽默感，而且往往认为“快乐”无关紧要。

“创作者的心境，设计师的工作态度，最终会体现在产品上。如果我感到焦虑，产品也会体现出来。因此，产品创作者充满希望和乐观，人际关系也是如此，这一点至关重要。”

另一方面，让艾维感到恼火的是用数值来衡量产品价值的方式。“在产品讨论中，时间安排、成本、速度等话题占据主导地位。由于数字比较易于理解，讨论往往偏向客观数值。然而，设计师和创作者的贡献无法用数字来衡量，因此往往被轻视。”艾维指出，即使在会议上发表意见，也会被告知“那只是你的意见”。

“设计师和创作者的贡献为产品增添乐趣，让使用时间充满喜悦。如果工具是令人愉悦的，那么它更有可能被频繁使用。这些与可以衡量的价值同样重要。”他补充道。

我们使用的语言会影响我们的思考方式

一个小时的讨论会充满了金玉良言。以下是一些摘录：

关于产品开发中“速度”和“质量”的权衡

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们希望两者兼顾，但高效工作本身就是一种美。而且，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令人惊叹的高质量产品也是可能的。我们使用的语言会影响我们的思考方式，重要的是不要将速度和质量视为对立概念，而是要思考如何高效工作，同时创造出最好的质量。

关于组织规模庞大和意识共享的困难

组织就像书籍的章节和季节一样变化，但在变化中，明确“什么不妥协”至关重要。重要的是“明确关注原则、价值观和动机”。

关于美的客观性和主观性

两者都有，但如果某样东西无法发挥作用，它就是丑陋的。物体中蕴含的“人性”感觉是比美更可靠的指引。我相信人们有能力从产品中感受到“关怀”。“这个产品缺乏关怀”的感觉很容易理解。感受到关怀的能力也确实存在于这条延伸线上，因此我们坚持精心打磨不易被看见的产品内部。我们作为人类进化程度的证明，就是我们在无人注视时所做的事情。

关于科技的“意外后果”

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，我们需要对意外后果负责。在工业革命时代，技术创新也对社会产生了影响，但当时有时间适应变化。现代的变化速度快得危险。对于人工智能，我感到欣慰的是从一开始就积极讨论安全问题，而对于社交媒体，多年来对担忧的讨论却不够，这让我感到“恼火”。

苹果设计部门的“仪式”

Maruni木工的Hiroshima椅（来自该公司网站）。在苹果时期，乔尼·艾维的设计团队成员彼此住在旧金山的山上，是邻居，所以他们经常互相拜访，讨论不同的家具如何影响他们对待工作的态度。现在，苹果总部大量引入了深泽直人设计、Maruni木工生产的Hiroshima Chair，也是经过这样的过程选择的（详情请参考这篇文章）。

举办的“WWDC25”将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，可以看到最多Hiroshima椅（照片为过去在户外举办的WWDC）。

那么，为了做出“体贴的产品”、“具有奉献精神的制造”，应该怎么做呢？艾维介绍了他在苹果工作时就一直强调的方法。

在通常的会议中，很多人都在拼命地“说话”和“被听到”，但艾维认为，那些拼命表达自己意见的人会“扼杀好的想法”。

他明确区分了“意见”和“想法”，并担心这会导致“错过来自安静的地方、安静的人的绝妙想法”。

为了避免这种情况，苹果时代的设计团队会实践一种“仪式”来维持创造力。

“每周五早上，团队中的某个人会为所有人准备早餐”，艾维说，“有时会做出很棒的食物，有时则会做出令人震惊的东西”。这个仪式的目的是提醒大家“为彼此做些什么”的姿态。

此外，他们还会“轮流邀请设计团队到家里工作”。主人会担心“自己的家具会被评判”，客人则会努力表现得“更好”。

艾维说：“这种微妙的紧张感是提高创造力的催化剂”。“如果为了人们而设计，那就不应该在会议室里，而应该坐在某个人的客厅沙发上，把素描本放在咖啡桌上工作，这样想法就会改变”。艾维将会议室形容为“没有灵魂、令人厌烦的地方”。

人生就是工作和爱

在会议的最后，科里森提问：“像Stripe这样的金融基础设施企业，为什么应该关心设计？”

艾维回答说：“如果Stripe没有这样做，Stripe就不会成为Stripe，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”，并表示“关心彼此不是一种选择，而是一种义务和责任”。

他引用了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的名言“人生就是工作和爱”，并说道：“我们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。如果在工作中不关心他人，那么其他人以及我们自己都会受苦”。

艾维说：“将对他人的关心转化为具体的形式，不仅是一种责任，也是一种特权”。他最后总结道：“我不会把工作状态（商业性的）的乔尼和私下的自己分开。我只是乔尼”，这句话引来了全场热烈的掌声。

来源：微博 李楠或kk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