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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是下午三点天刚蒙蒙亮，我家里的扫地机器人，就会跟我一起画个龙。多年一直用科沃斯，产品迭代快过iPhone，此时此刻已经迭到T30。我的总体感觉——还不错，这货对除尘没有边界感，墙角死角覆盖率约等于我家wifi覆盖率，也很能处理字面意义上的corner case（边角案例）。或许人类所谓的边界，不过是懒人一块褴褛的遮羞布而已。而石头的产品没有亲身使用体验，但看大家反馈，好像也不错。

由是想从投资的角度，聊聊科沃斯与石头科技的财务表现，这两家市值都是300多亿的上市公司。扫地机器人虽小，但就像一个小型自动驾驶场景，原理相似，也直接涉及到芯片、传感器、智能算法、再是迭这两年AI能力Sputnik moment，（可能）是迭代最快的家用机器人产品没有之一。

而对沃石两家而言，扫地机只是一个引子产品，这两家的产品线都极为丰富，比如石头卷洗衣机（器人），科沃斯卷炒菜机（器人），这个赛道姑且叫智能家居也可以叫懒人赛道；但如果洗衣机、空调这些大型白电上去卷，那也就开始触碰格力、美的的赛道。

我认为投这个赛道没问题，而问题是如果要投资，这两家投哪家？

本文从成长能力、盈利能力、盈利质量等维度，拆解石头科技和科沃斯两家公司最新的财报，窥探沃石机器人、懒人经济背后的模式与财务逻辑，不过我刚开始研究这个行业，如果有理解偏差，还请神工鬼斧正。本文也不涉及技术细节，但会涉及大量财务细节。

1. 成长能力（亚马逊的增长史里有两个巨关键词，第一个叫“长期”，第二个叫“痴迷用户”，算是给所有死磕产品力的高成长公司的一点启示）

2025年Q1，科沃斯收入是38.58亿元（同比增长11%）；石头科技收入34.28亿元，同比增长86%。石头最新季度增长要高不少。（不过这个行业海外业务占比挺高，终端市场份额的增加，也可能是关税影响下经销商抢出口的因素造成，增长稳定性情况有待Q2数据检验，甚至Q3，这个要注意一下）。

石头科技一季度营收规模激增后，差距缩小，仅比科沃斯少4.3亿元，在历史季度收入水平中，是较科沃斯营收差距最小的一次，科沃斯近几年营收规模一直处于高位，增长保持稳态；而石头一直在topline上铆劲追赶——如果放长到年度来看，石头2024年度营收119.45亿元，也是历年中较科沃斯营收差距最小的一年。简而言之，一家是大而恒强，一家是低起点高增长。

利润对比方面，排除非经常性损益（与正常经营无直接关系），选取扣非净利润指标。2025年Q1科沃斯扣非净利润为3.56亿元，同比增24%，高于收入增速；石头是2.42亿元，同比下滑29.28%，收入激增的同时，石头科技扣非净利润负增长，需要个解释。

石头科技自己解释的原因是，也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一直在加强海内外市场拓展、提升技术研发能力，导致销售费用、研发费用投入增加，blah blah；另外提升市场导入期的新品类的市场占有率，销售费用有所提升。所以成本暴涨主要是广告费营销费用+研发。

以下对比科沃斯、石头科技的销售费用、研发费用占营收比，与君同飨（读成“想”）：

（数据来源：公司财报）

科沃斯今年Q1销售费用与研发费用占营收比石头科技高出快1%，扣非净利润依然同比增长24%，而石头扣非净利润却同比负增长。所以石头说是因为用营销费用+研发买增长，这个逻辑可能并不成立。

2. 盈利能力（高成长公司，如果收入飞升，但利润面长期没有边际改善，那你要当心，它是不是在玩“花一块钱买来一块钱”的游戏）

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。

2025年Q1科沃斯净资产收益率（ROE ）是6.39%，石头科技为2.06%，差值4.33%。科沃斯Q1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54亿元，扣除短期借款、应付债券这些短期负债后余额仍有超30亿元；石头科技Q1的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为16亿元，扣除短期借款等金融负债后的余额为13亿元。若扣掉“闲置资金”影响，科沃斯与石头科技的ROE差异更明显。

所以盈利能力确实是科沃斯要强。强的地方也不是因为科沃斯不花钱做广告或者搞研发，主要还是在降本和控费上。2025Q1科沃斯综合毛利率为49.68%，石头科技为45.48%，差异值4.20%（最近一年趋势是科沃斯毛利率在上行，而石头下行），科沃斯布局线上+线下的销售模式比较早，线上销售成本低；石头此前更注重高毛利的线上渠道，但现在也不得不下沉，拉低毛利。所以沿革来看科沃斯综合毛利率是有反超的，在成本控制方面有一定优势。

（数据来源：公司财报）

2025年Q1科沃斯净利率为12.30%，石头为7.80%，若按扣非净利润口径，科沃斯扣非后净利率为9.23%、石头科技为7.06%，差异会减小，应该是科沃斯毛利率高出石头科技4.2个百分点，但销售费用高出石头科技2.6个百分点的抵消结果。这里原谅我，抠得比较细。

再对比下，科沃斯与石头，自2022年至今的扣非口径净利率、销售费用收入占比，这就不只是一个横截面了，可以看到一个纵向的历史对比，与君同飨：

（数据来源：公司财报）

销售费用占比，科沃斯基本控制在30%左右，石头销售费用占比快速攀升至2025年一季度的27.74%（以换来营收规模激增）；扣非净利率，科沃斯逐步上升，而石头科技呈明显下降趋势，由近三年最高点的18.07%，到至2025年一季度的7.06%。

科沃斯曾经也是被市场诟病“高费率、低净利”，而石头在营收规模还未赶上科沃斯水平时，净利水平已有塌方的意思。这个暂且认为是一个投资上的red flag。

3. 盈利质量 （（即使都是“花一块钱买来一块二”，这两毛和那两毛是不一样的，可能是可持续性，可能是能否反应现实的现金流。巴菲特说，Accounting is the language of business, but cash flow is the truth. ——”会计是商业语言，但现金流是真理”）

科沃斯与石头2025年Q1的现金流量对比，与君同飨：

（数据来源：公司财报）

科沃斯与石头科技在2025年Q1中的营收规模均同比增长，经营活动净现金流对比悬殊，前者净流入8.94亿元，后者净流出0.42亿元，经营现金流，衡量企业核心经营质量与财务健康程度，体现企业造血能力。

有一点要提，科沃斯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5.86亿元，其中购+建长期资产2.68亿元，算长期投入。

销售净现金流/营业收入，衡量企业现金回收效率与经营质量的核心财务指标，比率越高，表明企业销售回款效率越强，现金流转健康度越高。科沃斯与石头科技，近3年来的数据对比如下，科沃斯销售回款效率、现金流转指标相对较好。

添加图片注释，不超过 140 字（可选）

（数据来源：公司财报）

4. 小小的red flag（巴菲特对于创始股东、大股东、管理层利益一致的要求很简单，eat your own cooking，如果一个厨子不吃自己做的菜，就很说明问题）

另外投资石头科技还有个red flag，创始人昌敬，毛国华集中减持套现比较狠，昌敬有另外一个摊子叫极石汽车，烧钱的需求比较强烈；当然科沃斯之前也有重要股东减持，但主要是IPO时候的机构股东在减持。

这件事我还特意请教了DeepSeek:

5. 结论

综合来看，石头有更快的收入增速，但在盈利能力和盈利质量方面，是弱于科沃斯的。我觉得从投资的角度来看，投科沃斯要稳于投石头，科沃斯有一定护城河（从控本这一点来看），大而稳，石头科技能否后来居上暂且存疑。石头走过的路科沃斯已走过，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。而科沃斯之前有低潮期，之后调整产品策略、注重降本增效，注重盈利能力的提升，blah blah，就是吃过苦的，其本已高位营收规模仍然稳步增长、扣非净利润、毛利率、净利率持续改善。

石头科技目前开始主要是发力销售规模增长，无论出海也好，R&D也好，发力增长，但其许多的费用高企不是花在刀刃上而是因为效率问题（这跟科沃斯比就很明显），市场曾经认为科沃斯“高费率、低净利”，而现在石头也是如此。两者发展阶段不同，科沃斯的产业链建设、线下布局都很成熟（因此在控费、效率提升这方面有护城河），而石头科技奋进追赶，味大无需多盐，要继续锲而不舍地投入大量费用。

最后总结一下，2025年Q1，石头科技营收规模激增至34.28亿元的同时，销售费用占收入比上升到27.74%，扣非口径净利率7.06%，低于科沃斯的9.23%。盈利能力与盈利持续能力，不是太理想；而现金流造血能力也如此，2025年Q1表现一般，销售净现金流/营业收入比为0.11，而科沃斯为0.77，差距有些悬殊。石头的优势，只有增速。快是快，但快枪手我怕就宛如火柴，一点就着，一吹就灭。

如果石头想要保持目前的高速增长，长期盈利能力与盈利质量，目前是一个不可能三角——甚至是只能保住三角裤的一个角。而按照目前两者的发展格局，我觉得还是行业先行的老龙头股科沃斯的财务数据更让人放心，无需决斗，稳得像是一只印第安的老斑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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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益披露：作者不持有上述股票仓位，对此行业有研究兴趣，本文仅做投资笔记分享，不代表任何投资建议。

$科沃斯(603486)$ $石头科技(688169)$